OpenAI“殺死”線上教育巨頭

編譯 | 陳駿達

編輯 | Panken

一家線上教育巨頭，被OpenAI給打趴下了。

智東西11月11日訊息，據《華爾街日報》報道，紅極一時的美國線上搜題平臺Chegg正成為ChatGPT熱潮中的“犧牲品”。

Chegg是一家成立於2006年的老牌教育科技企業，其定位與國內的“作業幫”等軟體類似，為使用者提供搜題、線上答疑等服務。疫情期間的線上教育爆發讓其訂閱使用者數量飛漲，一度超過500萬人，旗下搜題軟體的下載量超過5000萬次，是美國乃至海外的主流線上搜題平臺之一。

自ChatGPT推出以來，Chegg失去了超過50萬訂閱者，有不少使用者認為AI聊天機器人能為他們提供更好的定製化解題、輔導服務。Chegg的股價從疫情期間近100美元的高點回落至1.72美元，市值蒸發了約145億美元，幾乎跌去了99%的市值。

▲Chegg的股價變化（圖源：《華爾街日報》）

這是ChatGPT時代殘酷商業變局的一個縮影。Chegg不是沒有掙扎，它已經努力將AI技術融入其產品中，但仍然阻止使用者和投資者紛紛轉身離去。

投資銀行Needham在調查中發現，今年秋季學期僅有30%的大學生計劃使用Chegg，低於春季學期的38%。有62%的大學生計劃使用ChatGPT，高於春季學期的43%。

外包答題者原本是Chegg平臺上答案的主要來源，但這種方式相對缺乏靈活性。此外，Chegg直接向使用者提供答案，鮮少提供詳細的解題思路和定製化輔導，這種行為遭到不少教育從業者和部分使用者的詬病。

Needham的分析師Ryan MacDonald認為，Chegg目前的困境或許不是暫時的，而是行業的結構性變化。

一、20年老牌教育企業陷困局，與OpenAI合作告吹

Chegg成立於2006年，最早提供教科書租賃服務，後轉型為一家線上教育技術公司。Chegg在印度擁有數千名外包員工，為練習題提供人工答案。2013年，Chegg在紐交所上市。

多年來，Chegg一直是美國學生在需要搜題時的首選工具。隨著疫情期間部分學生轉向線上學習，其訂閱者數量迎來增長，最高時曾超過500萬人。

▲Chegg訂閱者數量變化（來源：《華爾街日報》）

訂閱是Chegg的主要盈利模式之一，目前其月度訂閱費用為19.95美元，幾乎與ChatGPT的定價相同。

2022年左右，Chegg面臨著疫情後期的業務動盪。開始有員工們要求獲得資源，以來開發用於自動回答的AI工具。一位參與這項工作的人說，Chegg的領導層最初拒絕了這一請求。

ChatGPT釋出後，一些Chegg員工認為這對公司沒有風險，因為聊天機器人的答案在他們看來並不可靠。

但在幾個月後，Chegg的內部資料顯示，越來越多的學生正在使用ChatGPT輔助學習。Chegg員工發現，GPT-4提供的一些答案在內部評估中的得分要高於人類專家的答案。

與此同時，Chegg的創始人兼CEO Dan Rosensweig開始與OpenAI的CEO Sam Altman會面，合作開發一款名為Cheggmate的服務。這一產品將Chegg包含數百萬份人工答案的資料庫與GPT-4結合，為學生提供即時問答或生成定製測驗。

然而，這一合作並未讓Chegg的業績反彈，今年5月，Rosensweig在財報電話會議上稱，ChatGPT影響了Chegg的使用者增長，他們將不再與OpenAI合作。Chegg轉而與AI資料創企Scale AI合作，為平臺內的20多個學科建立AI系統。

二、新CEO上任開啟AI轉型，訂閱者並不買賬

今年6月，Rosensweig辭任Chegg CEO一職，公司資深高管Nathan Schultz接任，並推動了Chegg的轉型工作。

在之前，Chegg一直因為幫助學生以作弊方式完成作業而遭到批評。新任CEO Schultz制定了一項計劃，要讓Chegg給學生提供更為豐富的解題幫助，而不僅僅是給出答案。Schultz稱，此舉是為了服務於那些“好奇的學習者”。

此外，Chegg的高管開始研究如何將AI技術融入公司的原有產品。

現在，Chegg正透過Scale AI開發的系統來回答作業和測試問題，節省了外包員工的成本。他們還改造了網站，目前的使用者介面與ChatGPT頗為類似。

Chegg稱，自動回答的成本僅有人工回答的25%，但這一轉型並沒有扭轉使用者流失的趨勢。其今年第二季度的收入下降了11%，這是自2017年以來的最大的同比降幅。華爾街分析師預計，該公司本週二公佈第三季度財報時，銷售額將繼續下降 15%。

沙烏地阿拉伯塔伊夫大學的大四年級學生Ahmed Assalmi最近訂閱了Chegg，準備使用這一平臺來回答計算機工程類的問題。他對Chegg的回答感到失望，因為這些答案也可能是由AI生成的，但卻沒有ChatGPT的回答好。

在美國論壇網站Reddit上一條關於Chegg沒落的討論中，也有網友認為與其使用AI生成答案的Chegg，還不如使用ChatGPT。不少使用者稱自己已經不滿足於獲取答案，而是希望能透過AI學習解題思路。

▲Reddit上網友對Chegg的評價（圖源：Reddit）

結語：AI正在衝擊傳統行業

AI已經對諸多傳統行業帶來了巨大的衝擊。即便是像Chegg這樣具有私有大規模資料庫壁壘，也具備教育技術開發經驗的企業，也因為對AI的採用不夠及時、不夠徹底而迎來業績股價的雙雙下跌。

隨著AI技術不斷落地新行業、新場景，會有更多的企業面臨Chegg如今的困境。或許，傳統企業只有積極擁抱新技術，才能在變革中保持競爭力。